
第一卷 都市仙帝 第一章 九幽劫起,皓月新生
十洲仙界,永恒海之底,天道祭坛上空。
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天的劫云,已不再是 “笼罩” 星海 —— 而是化作了横贯十洲的黑色天幕,天幕上猩红纹路交织成上古帝纹,每一道纹路颤动,都让十洲仙界的星辰同步震颤。这不是普通的雷劫,是「九幽十煞灭世劫」,自仙界诞生以来,仅出现过三次,前两次皆以渡劫者形神俱灭告终。
此刻,十洲仙界所有生灵皆屏息。
瀛洲仙尊率全洲仙者跪伏于丹崖,头顶仙冠歪斜却不敢扶正,声音发颤:“天地同颤,是仙帝陛下引动的劫威……”;玄洲的帝境强者站在破碎的空间壁垒旁,掌心捏出鲜血,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无 —— 劫云散逸的一缕煞意,便让他帝躯险些崩解;就连洪荒古域里沉睡了百万年的混沌巨兽,也从沉睡中惊醒,匍匐在地发出呜咽,不敢让自身气息泄露半分。
这便是无涯仙帝渡劫的威势:天地同威,十方敬服。
展开剩余91%时无涯悬浮在劫云正下方,玄色帝袍虽残破,却仍有金色帝纹在衣料间流转,每一道帝纹都对应着一条仙界法则。他周身的时光道盘不再是单纯的防御法器,而是化作了直径千里的金色光轮,光轮边缘垂落亿万道时光丝线,将永恒海的海水冻结在 “过去” 的形态 —— 那些本应奔涌的海浪,此刻如水晶般静止在半空,连水滴坠落的轨迹都清晰可见。
“第九重,尸煞雷。” 他抬眼望向天幕,声音不高,却穿透了劫云的轰鸣,传遍十洲每一寸土地。
话音落,劫云骤然撕裂万丈缺口。不同于此前的万千仙尸,此次坠落的是一具具 “天道尸骸”—— 尸身覆盖着淡金色的天道鳞甲,手中握着破碎的法则之剑,每具尸骸周身都缠绕着玄黑色煞雷,雷中竟夹杂着天道本源的嘶吼。这是九幽十煞劫的杀招:以陨落天道使者的残躯为引,引动天道本源煞力,专灭帝魂。
“来得好。” 时无涯眼中无惧,反而泛起精光。他不闪不避,指尖掐出 “时光溯源印”,时光道盘上的丝线骤然绷紧,将坠落的天道尸骸一一缠住。在十洲仙者惊骇的目光中,那些尸骸竟开始 “倒流”—— 腐烂的躯体恢复完整,破碎的法则之剑重归锋芒,最后化作一道道金色流光,融入时光道盘。
“仙帝陛下…… 竟在炼化天道尸骸?!” 瀛洲仙尊失声惊呼,额头冷汗直流。炼化天道之物,是触怒天道的大忌,可此刻天幕的劫云虽更狂暴,却无半分 “惩戒” 之意,反而像是在 “考验”。
就在这时,时无涯突然闷哼一声。帝血顺着嘴角滑落,滴在时光道盘上,竟让光轮泛起血色涟漪。原来尸煞雷的核心藏着一缕 “灭道煞意”,已悄然侵入他的帝魂。可他非但不慌,反而运转全身帝力,将这缕煞意引入识海 —— 他要借煞意窥伺天道本源的破绽。
也正是这一刻,劫云核心的「劫眼」骤然异变。
那处连接天道本源的虚空裂缝,不再是此前的幽暗,而是迸发出七彩霞光。霞光中,无数细小的法则符文在流转,符文组成的画面竟不是十洲仙界的景象 —— 而是一颗蓝色星球,星球外包裹着淡灰色的 “本源雾霭”,雾霭中跳动着与十洲天道截然不同的法则韵律,那些韵律看似混乱,却能与劫眼中的天道本源产生奇妙共鸣,像是两块缺失的拼图,正彼此吸引。
“这不是…… 普通异界。” 时无涯的帝魂剧烈震颤,时光道盘转速陡然加快,金色光轮上浮现出无数推演画面 —— 画面中,若能融合那灰色雾霭中的法则,他体内的时光大道竟能与十洲天道彻底共鸣,甚至将天道本源纳入自身道途,实现 “同化天道” 的终极境界!
要知道,即便是永恒境,也只是 “顺应天道”,而 “同化天道”,是连远古至尊都未曾触及的领域。这哪里是偶然发现的异界,分明是他突破道途桎梏、同化天道的契机!
此刻,第十重劫雷已在天幕酝酿。血色的「嗔煞雷」化作万丈雷龙,龙首上凝结着天道之眼,目光锁定时无涯,带着灭世的威压。十洲仙者皆闭上眼,以为会看到仙帝陨落的场景 —— 毕竟第十重嗔煞雷,连天道自身都要忌惮三分。
可时无涯却笑了。
他突然散去周身所有防御,连时光道盘的光轮都收束回识海。帝躯在雷龙的注视下,主动迎向劫雷。玄色帝袍在雷威中寸寸湮灭,帝躯表面浮现出无数金色帝纹,每一道帝纹都在呐喊,似在呼应天道。
“十洲天道,若止于此,便不配为我道途基石。” 他的声音传遍仙界,“这异界契机,我取了!”
雷龙轰然落下,血色雷柱将时无涯的帝躯彻底吞噬。可就在帝躯即将崩解的瞬间,他的帝魂携着时光道盘,化作一道金色流光,借着雷龙撕裂天道壁垒的力量,钻进了劫眼中的七彩霞光 —— 那里,蓝色星球的影像愈发清晰,灰色雾霭中的法则符文,正朝着他的帝魂招手。
天幕上的劫云骤然停滞,随后缓缓消散。十洲仙界的星辰不再震颤,永恒海的海水恢复奔涌,却没了半分劫威的暴戾。瀛洲仙尊抬头望去,只见劫眼处残留着一道金色轨迹,轨迹尽头,似有新的天道韵律在缓缓流淌。
“仙帝陛下…… 竟借劫而去?” 他喃喃自语,随即带领十洲仙者,朝着劫眼方向叩拜,“恭送陛下,愿陛下得偿大道!”
这一刻,十洲仙界所有生灵齐齐叩首,呼声震彻星海 —— 这不是敬畏劫威,而是敬畏那位敢借天道劫雷、追寻更高道途的无涯仙帝。
——
1993 年 9 月 1 日,上海。
江苏路的梧桐树被暴雨砸得沙沙响,叶片上沾着的煤烟被冲成黑水流下,在青石板路上积成小小的溪流。市西初级中学门口的铁皮宣传栏锈迹斑斑,被风吹得哐当晃,上面贴着 “庆祝教师节” 的红纸海报,边角已经被雨水泡得发卷。路边的修自行车摊支着蓝色雨棚,老师傅正用抹布擦着 “永久” 牌自行车的链条,车把上挂着的铁皮罐里,还插着几支补胎用的橡胶钉。
欧阳皓月背着蓝白校服外套,站在校门屋檐下皱着眉 —— 早上出门时母亲周慧兰还念叨 “今天有雷暴,记得带伞”,他嫌书包沉,偷偷把那把印着 “上海申花” 队徽的折叠伞留在了玄关柜上。不远处的弄堂口,老虎灶的烟囱冒着白汽,老板娘正隔着雨帘喊:“阿妹,热水要伐?两分钱一暖壶!”
“早知道听妈的话了。” 他踢了踢脚边的积水,水洼里映出对面 “上海第一食品商店” 分店的招牌,红油漆写的 “大白兔奶糖” 四个字格外显眼。正想咬咬牙冲进雨里,头顶突然亮起一道暗红闪电 —— 这道闪电与寻常雷电截然不同,落地时竟在半空凝成一道金色光轮的虚影,光轮中似有无数时光丝线在流转,把路边电线杆上贴着的《霸王别姬》电影海报照得纤毫毕现,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眉眼间,竟短暂浮现出与光轮同源的金色纹路。
还没等欧阳皓月反应过来,那道闪电已化作烧红的铁条,直直劈向他头顶的书包。剧痛瞬间从脊椎窜到头顶,他眼前却没有发黑,反而清晰看到一道金色魂光从闪电中钻出,魂光外包裹着淡灰色的雾霭,雾霭中跳动的法则符文,正与他体内某种潜藏的本源产生共鸣。耳边传来苍老而威严的声音,不是此前的模糊低语,而是清晰的道音:“天道契机,便在此身。”
下一秒,金色魂光钻进他的眉心,识海深处骤然亮起 —— 时光道盘悬浮其中,淡灰色的异界雾霭缠绕在道盘上,与他的灵魂彻底融合。他的意识没有消散,反而瞬间接纳了九百万年的仙帝记忆,从十洲仙界的时光大道,到九幽十煞劫的天道感悟,再到那处蓝色星球藏着的同化天道契机,一一清晰浮现。
再次睁眼时,他已躺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。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煤炉味 —— 父亲欧阳建林早上生炉子煮了粥,炉灰还没来得及倒,混着隔壁阿婆炒青菜的油香飘进来。还有母亲常用的薄荷牙膏香,从卫生间的方向漫过来。客厅那盏掉漆的台灯亮着,米黄色化纤沙发套上搭着父亲的蓝布雨衣,水滴顺着雨衣下摆滴在水泥地上,积成一小滩水,旁边还放着一双沾泥的解放鞋。
墙上的挂历印着 “1993 年”,画的是外滩的夜景,黄浦江面上的游轮亮着灯,旁边用红笔圈着 “9 月 1 日”,还写了 “皓月开学” 四个字。
“醒了?醒了就好!” 周慧兰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手里还攥着半块没擦完的黑板擦,指缝里沾着红粉笔灰 —— 下午她在浦东中学给初三补课,接到派出所电话时,手里的 “上海市中小学统一作业本” 还摊在讲台上,骑着那辆 26 寸的 “凤凰” 自行车赶回来时,裤脚全溅满了泥,车筐里的教案本都湿了边角。
她伸手摸了摸欧阳皓月的额头,掌心的茧子蹭得他额头有点痒 —— 那是常年握粉笔、改作业磨出来的。“还烧不烧?早上让你带伞你偏不带,现在知道厉害了?医生说你是轻微电击,可把我和你爸吓得……” 说着,眼泪就掉在了欧阳皓月的手背上,温温的。
欧阳皓月抬眼,目光落在母亲鬓角的碎发上。以他仙帝的眼界,能清晰看到母亲发丝间蕴含的 “生命法则”,那是与十洲仙界截然不同的、更鲜活的凡界法则。他心中微动 —— 这颗星球的法则,果然藏着同化天道的关键。
“妈,我没事。” 他开口,声音还是少年人的清亮,却多了几分洞悉本源的沉稳。
这时,门口传来换鞋的声音。欧阳建林拎着一个铝制饭盒走进来,雨衣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淌,他脸上带着疲惫 —— 今天在机床厂加班赶了个零件,额头上还沾着点机油,眼睛却亮了:“皓月醒了?我刚去巷口的阿婆面馆买了阳春面,两块钱一碗,还加了个荷包蛋,快吃点垫垫。”
饭盒打开,飘出葱花和猪油的香味。欧阳建林把筷子递过来时,欧阳皓月看见他右手食指上贴着创可贴 —— 早上修自行车链条时被夹到的,出门前还跟他说 “不碍事,过两天就好”,车把上挂着的帆布包里,还装着给儿子买的 “英雄” 牌钢笔,是准备奖励他开学考得好的。
“爸,你不用特意跑一趟的。” 欧阳皓月接过筷子,魂海中的时光道盘轻轻转动,淡灰色雾霭与父亲身上的 “生机” 产生共鸣 —— 他忽然明白,同化天道并非吞噬,而是融合不同维度的法则,这颗蓝色星球的凡界法则,正是十洲天道缺失的 “生机本源”。
“傻孩子,你都晕倒了,还管这个?” 周慧兰坐在旁边,给她递了张印着 “上海毛巾厂” 字样的纸巾,“先吃面,吃完了把湿衣服换了,我给你找了件干净的白衬衫,在你床头叠着呢,还是去年你生日买的‘三枪’牌。”
正吃着面,窗外传来 “叮铃铃” 的响声,是卖冰棍的师傅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经过,车后座的白色泡沫箱上盖着厚棉被,师傅喊着 “赤豆棒冰,绿豆棒冰,一块钱两支哦!” 的调子,混着邻居家半导体里放的沪剧《罗汉钱》,把弄堂的烟火气拉得满满当当。
欧阳皓月的神识悄然散开,覆盖了整个江城市。他能清晰感知到城隍庙方向的符纸气息 —— 那是凡界修士对 “天道” 的粗浅模仿;黄浦江底的封印波动 —— 藏着远古残留的仙界法则;还有外滩租界旧址的圣力 —— 是西方维度的 “信仰法则”。这些法则虽微弱,却如同散落的珍珠,只要串联起来,便能为他铺就同化天道的道路。
欧阳建林忽然想起什么,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:“对了,学校下午让人把摸底考卷送来了,说是明天要交。你要是不舒服,就跟老师说一声,咱们不急。” 他没提 “最后两题难住高年级学生” 的事,只把信封轻轻放在茶几上,生怕给孩子添压力。茶几上还放着一台 “华生” 牌电风扇,扇叶上沾着点灰,是去年夏天买的,现在天凉了,就收起来靠在墙角。
欧阳皓月看着那信封,指尖泛起微不可查的金色光晕 —— 数学卷上的几何题,在他眼中不过是空间法则的凡界简化形态。他吃完最后一口面,擦了擦嘴:“妈,爸,我没事,现在就写吧,省得忘了。”
周慧兰还想劝 “别太累”,欧阳建林拉了她一把,朝她摇了摇头 —— 儿子从小就好强,硬拦着反而不舒服。
台灯下,欧阳皓月翻开数学卷。笔尖在 “上海市中小学统一作业本” 上滑动时,周慧兰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,杯子是印着 “为人民服务” 的搪瓷杯,轻轻放在桌边:“写累了就歇会儿,别老盯着,伤眼睛。”
她没走开,坐在沙发上改学生的作业,红钢笔在本子上圈圈画画,偶尔抬头看一眼儿子的背影,眼神里满是欣慰,又藏着点担忧 —— 这孩子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,就是太拼了,上次期末考了年级第一,也没要什么奖励,就想要本《数理化通解》。
欧阳皓月很快写完两张卷子,把笔放下时,周慧兰正好改完一本作业。她拿起卷子看了看,越看眼睛越亮,忍不住叫了声 “老欧阳,你快来看!”
欧阳建林走过来,看到数学卷最后一题的三种解法,也愣了:“这…… 这第三种解法,我都没见过。” 他年轻时也是学霸,现在还偶尔帮儿子辅导数学,用的还是自己当年上学时的《数学手册》,封面都翻烂了,可这解法里的思路,他根本想不到。
“你从哪儿学的?” 周慧兰忍不住问,语气里满是好奇,没有丝毫 质疑 的意思。
欧阳皓月笑了笑,顺着原主的记忆说:“上次在图书馆借了本高中数学书,里面有类似的思路,我就试着想了想。” 图书馆在人民广场附近,原主每个周末都会去,还借过《上海的早晨》这种老小说。
“图书馆?” 周慧兰恍然大悟,随即又有点心疼,“下次别借那么难的书了,你才初一,慢慢来。”
“知道了妈。” 欧阳皓月点头,神识再次探向远方 —— 城隍庙的香火味更浓了,那里的修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正朝着他家的方向张望。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:地球修炼界的第一个 “线索”,很快就要主动找上门了。
这时,客厅的 17 寸 “熊猫” 彩电里,《新闻联播》结束了,开始放天气预报。主播说 “明天上海晴,气温 22 到 28 度”,周慧兰起身关了电视,顺便把沙发上的毛衣收了起来 —— 昨天刚洗过,晾在阳台的竹竿上,还带着阳光的味道。“明天晴天,上学记得带伞,别再忘了。”
“嗯。” 欧阳皓月应着,看向窗外。雨后的上海很安静,弄堂里的路灯是昏黄的,偶尔有三轮车经过,车夫喊着 “夜上海,夜上海” 的调子,声音慢悠悠的。远处东方明珠的塔吊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脚手架上还挂着 “安全施工” 的红布条,和周围矮矮的老房子形成鲜明对比 。
周慧兰给儿子铺好床,床单是印着小碎花的,是她去年在豫园买的。欧阳建林检查了一遍窗户有没有关好,窗台上还放着一盆仙人掌,是欧阳皓月小学时养的,现在还活着。两人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时,还听见欧阳皓月说 “爸,妈,晚安”。
“这孩子,真是……” 周慧兰靠在门上,看着丈夫,眼里满是温柔。
欧阳建林笑着点头:“咱们皓月,以后肯定有出息。”
房间里,欧阳皓月指尖轻轻敲击床沿。魂海中的时光道盘缓缓转动,淡灰色的异界雾霭与十洲天道符文交织,九百万年的仙帝记忆与这具身体的温情记忆融合,化作他同化天道的第一缕 “本源道韵”。窗外传来邻居家的狗叫声,还有远处工厂的汽笛声 —— 那是凡界生机的韵律,是他道途上最鲜活的养分。
“同化天道……” 他轻声自语,眼中闪过璀璨霞光,“还有这颗星球的秘密…… 这趟转生,终将成就我的天道。”
第二天一早,欧阳皓月背着书包走进教室。路边的早点摊冒着热气,油条在油锅里炸得滋滋响,师傅喊着 “粢饭团,咸浆,一块五一套!” 班长刚说 “最后两题全市只有三人做出来”,数学老师李建国就拿着试卷进来了,激动地把他的卷子贴在黑板上:“欧阳皓月,数学满分!三种解法,市教研员都打电话来问!”
全班哗然,赵宇攥着 89 分的卷子,脸色难看 —— 他昨天还跟同学说 “这次肯定能超过欧阳皓月”。可欧阳皓月的心思,却飘到了放学后 —— 城隍庙的符纸气息越来越清晰,那里藏着他同化天道的第一个 “法则碎片”,也藏着地球修炼界的第一道门。路过校门口时,他还看见昨天的修自行车师傅,正给一辆 “永久” 车打气,阳光照在师傅的草帽上,暖融融的,那是凡界最质朴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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